临江仙 第五章 梦后楼台高锁:步步紧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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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意间发现石厅门口的茅草换过了,再转头一看,尸体全消失了!

她转头刚想问,濂靖就脱口而出:“全都做成烤肉排了,乌啼镇的招牌菜,特别贵。”

“同类相食,怎的如此无人性。偌大武朝,竟无人除害?”三两惊呼。

乌啼镇除了这石厅,就只有两所建筑。

可白天,竟有许多摊子。

铁匠铺,药草铺,甜品铺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补给站。

补给站内便对着切好的野猪排、豺狼排,还有从城中千里迢迢运来的新鲜水果。

价格那时顶顶的贵,一颗黄金换一颗石头。

他们随便买了两件不起眼的粗布麻衣,就要八锭金子。

若不是血渍实在太扎眼,三两都替濂靖心疼这钱。

“你不过一江湖小派的教主,怎就这么有钱?”三两在衣料铺内换了件深紫色亚麻布裙,中间系一腰带,就差把长剑,就是一侠女了。

只是这头发,还是毛毛躁躁的。

濂靖缓步上前,对三两道了句:“转身。”

濂靖直接松了她的墨发,熟练地为她束上发,还绑了个坠饰在她的髻上。

还不忘挖苦她:“公主真是骄纵,连自己梳个头都不会。”根本不是三两不会,她是不愿。仪容干净了,不又得招惹花间客了吗?

梳完后将她慢慢转过身来,坠饰绑的不偏不倚,正脸正好能瞧见上面的大字“玄铁令”。

三两露出了高高的额头的样子,比昨天那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样多了几分英气,只不过这双杏眼太惹眼,还有那樱红的嘴唇,仍能一眼就能瞧出是个俏佳人。

“你给我头上弄了什么?”三两觉着头顶不仅沉沉地,还从顶上直窜下一股英气,在这炎炎夏日里,让她觉得直哆嗦,手不由地就往发髻上摸。

被濂靖一把拦下,按着她的双肩义正言辞道:“这可是保命的东西,头断了才能拿下里。”

这弄得三两更好奇了,但此刻可不敢忤逆濂靖的意思。

毕竟自己身无分文,还欠了他三分人情,更重要的是,去石岩镇路途遥远,现在又被托付给了这纨绔,只要他不做越轨的事情,只好任他摆布了。

补给完了物品日头正毒,昨夜又几乎未睡,濂靖打算休息至黄昏,再行上路。

三两在濂靖的房间给他换药时,濂靖一反常态,扭捏着不肯宽衣,像个小媳妇。

好说歹说得才见到那伤口,才发现昨夜被极冷的真气冻住的皮肤早已坏死,而且与完好的皮肉相连,若要伤口愈合的快些,必须切去那些坏死腐肉。

“你胆子小成那样,见到这种伤口,我是怕你不敢动手。”

三两知道濂靖这是在稳定她的情绪,她也很配合得忍住了眼泪,说道:“我才没你说得那般没用,剑拿来。”

三两伸手就要去拿濂靖摆放在床头的潋冰剑,却不想被他一把拦下。

“说你蠢,还真是不聪明。我这剑本就是极寒之物,你再用此剑割我腐肉,是想让我伤的更深?去楼下铁匠铺,买把剥皮刀。”说完,濂靖立刻把衣服给裹上了。

三两拿了银子立刻小碎步跑去了楼下。

没成想回来时,濂靖已自行将腐肉割下,用的还就是他自己的潋冰剑。

三两得眼泪还是绷不住了,但她却什么话都没说,默默地拿起那两瓶药,给濂靖背上刚割完腐肉还滴着血的伤口止血上药。

“我是怕你笨手笨脚,我自己手起刀落,利索。”

三两在濂靖背后连啜泣声都不敢有,想着自己与他,同在一处,可这心性真是天差地别。昨夜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,才会做害他的事。

“嘘!”濂靖立刻裹起衣服,握起潋冰,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间的西北角窗户。

三两也反应迅速,拿着手中拿药瓶一动也不敢动,更不敢回头看,到底是发生了何事,让濂靖如此紧张。

这万籁俱寂的几秒钟,三两却觉得如三天般漫长。

霎时,窗外隐匿着的二人破窗纵身而入。

其中之一便是昨夜那身着宝蓝长袍的男子,而另一人,年纪稍长,脸上的脂粉都嵌入了皱纹中,还是不是的抽一抽嘴角。

两人做好了搏斗的姿势,拿着武器张牙舞爪,杀气四溢。

濂靖看着他二人,又冷冷的看了眼窗户,讥讽到:“昨日挨得打不够嘛,今日爬窗花钱来送门来挨揍。”

宝蓝男子翘着根兰花指扭道:“铁哥,这就是昨天打伤小猫儿那小白脸,我特地留着他的命,您看,是否合您胃口啊?”

那年纪稍涨的铁哥眯着眼打量了下濂靖,横眉端舒,气质出尘,即使穿上这粗布灰衣,亦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。

更何况他现在还衣衫不整,刚匆忙整衣,还露着半条锁骨在外边,加上濂靖那张冷脸,在铁哥眼里可算是冷艳之极。

铁哥扬了扬手中的巨铁兵刃,指着濂靖说道:“你跟我回去仙人寨,我就放过你身边这位小美女。”话语间夹杂着威胁与宠溺。

濂靖与三两对视了一眼,轻声说了一句:“有病。”正好瞥见司徒涟送与他的暗器袋口松着,抽出两根细如蚕丝的绵里针,对着那两个妖人的眉心刺去。

濂靖初甩手时,对方疑惑地一怔,因为绵里针极细,濂靖丢出时又用极寒的真气将两根包裹住,防止细针因为绵软而成波浪形抖动,轨迹能与针身形成一条直线正中目标。

所以在那二人的视线当中,便只能见到细小如蚤的针尖。

还是铁哥技高一筹,虽为见到绵里针却感受到了那股凛冽的寒气,一个纵身躲开还不忘拉了身边的宝蓝男子一把。

回头一望,那两根绵里针已嵌入墙中。

若刚才大意,穿透地可就是他们的脑袋了!

这随手一挥便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暗器功夫,绝非小门小派所出,铁哥稳住自己颤动地嗓音,大声喝道:“阁下师从何人?”

此时,濂靖懒洋洋地将那装满暗器的袋子缚在腰间,起身冷冷地说道:“你不配知道。”

铁哥被他瞬间倾泻而出的杀气逼退了一步,眼睛瞪的铜铃般大,故作声势大声道:“既同是江湖上的好汉,昨夜你伤了我弟兄,今日你自废一条手臂,这账也算两两相抵了。”

濂靖拍了拍三两的肩膀,示意她转过身来,对着她一个偷笑,而后又回复那张孤傲清高的面孔,故意对那二人曲求道:“那二位郎君如何才能放过在下啊?”

宝蓝男子见濂靖此番语气,又回到初进门时的张狂:“你与我们春风一夜,此账就作罢,铁哥意下如何?”

铁哥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濂靖叹了口气,指了指三两头上那牌子:“认字吗?”接着朝那两妖人招了招手,又说,“看不清就过来点,想跟我春花秋月却隔这么远的距离,没诚意。”

宝蓝男子眼神似乎比较好,把头侧过去对铁哥悄声言:“好似写着什么‘玄铁令’,旁边还有两小字看不清楚。”

铁哥闻此,瞬时脸色煞白。离乌啼镇最近的大城,百烛城内武朝第一大派——源教,便是用的“玄铁令”。

而宣齐死后源教的继任掌门,是一足不出户的神秘青年,大概便是濂靖这般年纪。

铁哥见着眼前人的非凡的气度与玄妙洒脱的身手,还有这超凡脱俗的暗器功夫,像极了源教二宗萧逸的手笔。

就算“玄铁令”是假的,此青年背后之人定不是吃素的。眼下还是见好就收吧。

于是铁哥立刻对濂靖卑躬屈膝,谄媚道:“不知掌门大驾光临,还诸多言语污秽,现小人愿自缚双手,立于乌啼镇中一日,给掌门赔罪!”

宝蓝男子见铁哥已跪下服软,瞬间也瘫软在地,还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抹着眼泪。

“三两,他们这样,你解气吗?”

三两当然不忘昨夜的屈辱,忿恨地说:“他们除了我之外,定还掳掠过其他女子,就此轻饶,怎可解心头之痕!”

濂靖笑了笑,知道三两是真情流露,但话说得可真是时候:“那么我的绾绾妹子,你要哥哥怎么做,你才觉得开心呢?”

他小心地站起,动了动左腿,整理了下那件被血污弄脏的华服,说道:“你以为江湖只有‘小儿’和‘酒’吗?还是你的三秋哥哥与你说,武朝之人都是快意恩仇。”

濂靖将手伸给三两,露出阳光般的假笑,说:“绾绾妹子,我带你逛集市去。”

濂靖见着她那犯恶心的劲儿,安慰地说道:“我们猎野猪,不买这儿的肉。”

“那他们为何不猎野物,要做这恶心勾当。”

濂靖无奈地笑道:“那怕是猎尽这荒原的野猪豺狼,都不够。”

三两还朦胧着,也没在意,上去就解他衣服,被濂靖一把给推开了。

好在力道不重,三两想着他又犯什么矫情了,说:“昨夜我没打乎吵你吧,有必要这么生气嘛。”

濂靖默默地直了直自己的左腿,给自己做起按摩来。

濂靖低声道:“何为人性?杀人而食,是悖伦常。荒野孤尸,无名之辈,解了过路人的困乏,那是积德。”

三两也不知濂靖此话是真心还是讥讽,但这人肉,她是万万不能入口的。

于是她也做做样子上前,帮他揉着腿,趁他不注意,往小腿上就是重重一掐。濂靖依旧是那副皱着眉,受了气的样子,看来他所言非虚。

“对不起。”三两满怀愧疚地道歉,语气也软了许多,帮着濂靖按摩着左腿,恢复血运。

“昨夜你何时把头趴我腿上的,谁准你了!”濂靖见她那一副赖皮样,就想起自己六宗院里那丫头。

一天到晚就会得寸进尺,完了之后还变着法儿得讨好,总让濂靖有气都没地方出。

她睡眼惺忪地抹了抹自己的脸,好让自己更清醒,还惦念着濂靖的伤势,迷迷糊糊地开口道:“濂靖哥哥,我再帮你换次药吧。”

抬眼却见着濂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
这一说三两可更懵了,但看濂靖揉腿这架势,也不像在诓她。

难不成,他怕吵醒自己,一动不动让她睡了一夜!

这可惊到她了,濂靖这个连嘴上便宜都要占的人,会对她这刚得的拖油瓶无私奉献?

清晨的微阳吵醒了靠在濂靖腿上的三两。

还未睁眼就见着一片血红,她以为昨夜睡得太沉,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了呢。

于是右手撑在地上使了浑身的力气就将整个身体翻腾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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